为什么狗马犬?
“狗马,犬也”,语出《荀子·大略》。关于这句话的解释,东汉的赵岐《孟子注》作过详细的解释说明,其文曰:“言犬马五体不具而皆使走,劳耗其力,民犹不堪,况使五体俱废而劳苦百姓,此恶莫甚焉!人君失道,荒淫游畋,不顾民卒,好犬马之欲,不计百姓之业,如此则国衰亡矣。”
赵歧的意思是,犬马就像那些四肢不健全的人一样,本身就已经失去了作为“人”的基本条件了;君主如果像喜欢狗和马这样没有节制地喜欢其他东西,那就和喜欢狗、马一样了。这是很糟糕的。所以孟子说“狗马,非人为善”(《孟子·告子上》)。
赵歧此处把“狗马,犬也”解释为“犬马者,人之所养而畜之也”,并认为这种观点来自孔子,其引用的也是孔子的言语——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(《论语·述而》)。其实这种看法是误解。首先,这个句子不是孔子说的,而是孟子和荀子共同提出的;其次,他们也不是从这个角度来解释这个词的意思的。
事实上,“狗马,犬也”这一句出自于《墨子·鲁问》篇——当时正讨论是否应该爱鸟。墨子的话原文是这样的:“子墨子闻之,曰:君子不谓:‘我穷急,吾欲富且贵。’故曰:‘非吾种也,非吾德也,而求富贵焉,人不吾与,孰吾与之?’今龙逢斩,比干剖,苌弘胣,子胥磔。夫是之谓四凶;羿诛鲧,尧爵舜,禹诛共工,舜举皋陶,禹举契,契后相土,承稷,周弃,是又五霸。桀杀汤,纣杀武王,幽王伐太戊,太戊绝后,有穷后羿灭之,禹迁周,周废后羿,殷伐周,纣自杀,武王胜殷,成王伐淮夷,周公流放管叔,杀纣子武庚,成王封诸侯,桓王大征荆蛮,楚灵王围郑,晋文公败楚师,楚庄王围宋,晋襄公败楚师,楚共王侵宋,晋悼公围宋,宋文公出奔郑,吴攻楚,入巢,楚昭王自郧出奔随,吴王寿梦卒,楚惠王灭吴,越王允常卒,勾践灭吴。是故天子亡国,凡七十一君;诸侯亡国,凡一百六十七君。”“死生穷达,贤不肖者,谓之命。” 可以看出,所谓“狗马”,就是那些被人类所养、所奴役的动物,也就是禽兽一类的意思。这和我们现在使用的“狗马”一词的意思是不一样的。